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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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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徐亚光
题记:那鞭子抽打在这硕大的“冰尜”上的声音,肯定比小时候玩的“小冰尜”清脆,那脆响会在平展展的冰面上播撒得很远很远,该是不会把老哈河冬眠的梦惊醒吧?那又有谁能送给我们一条玩漓江畔“大冰尜”的小皮鞭呢?
关于漓江水的最初印象,是形成于初中阶段语文课本里诗人贺敬之《回韶山》中的诗句:“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比不上韶山冲里的清泉美”。语文老师朗诵此诗时感情真挚、充沛的声音和表情在记忆中历久弥新。当时觉得,漓江能在诗句中出现,与伟大领袖毛主席家乡的清泉水相提,那肯定也是了不起的。

因为从小生长在老哈河畔,对老哈河水印象深,老哈河水在心中是神圣的。它为家乡父老乡亲灌溉农田;它为我们的餐桌提供了鲜鱼肥虾;它冬季结冰为我们提供了滑冰场,能玩“打冰尜”、“冰出溜”等游戏;它夏季是我们的游泳场,让我们儿时的伙伴在“打水仗”中尽情嬉戏。老哈河没有上诗句,看来是诗人贺敬之不了解吧!西湖的碧波在以后是看到了,留下的美好印象时常冲开记忆的闸门在脑海中呈现。因当时语文老师没有到过漓江,他讲完课后对相距几千里以外的漓江水究竟什么样,我总也想象不出来。多少年来一直在问,那水到底是怎样的呢?
那一天,让20多年的寻梦变成了现实。那天一清早,我们从桂林市出发,去游漓江了!平生第一次到桂林,第一次去游漓江,心情当然是美不胜收的。车行到桂林市区,向外望去,路两侧的桂花树长得生机盎然、绿色盈目,虽然花期已过,闻不到花香,但仍让人挺舒心的。出了城,近观远望皆是山,看不出多远。初看它们与我家乡黄羊洼的敖包山相比,其形状都像“馒头”,只不过敖包山显得浑圆,这里的山显得高而尖。据说这种类型的“馒头山”是喀斯特(岩溶)地貌的显著特征。这些山没脉没岭,相隔距离不远,一个连着一个兀立而起。再看着看着,仿佛这山还又像什么?细一想,更像小时候我们在封冻的老哈河上玩着的倒立“大冰尜”——其形态是顶上尖,下部浑圆,锥形体。
正想着,就到了码头。哦,这就是漓江喽!目之所及,水面有30多米宽,漓江水正环抱着山形流淌,一路上还多情地梳理着山边的草蔓树丛。游人着各色服装戴各色帽子成群地在登上一条又一条游船。
趁着船未启航,我踩着河滩到了水边,这漓江的河滩与老哈河的不相同,满是沙子和石块,软硬兼备;而老哈河的河滩全是沙土,纯粹的柔软。这里的河滩是不能玩一个小伙伴用肩膀扛起另一个小伙伴与另外一组“杀马仗”游戏的;而老哈河的河滩则是“杀马仗”的乐园。“水到底怎样的清?”我仔细察看,近处水清见底,远处水底的沙石和苔藓清晰可见,再向远向深处水则变成深蓝。我试着用双手捧起这水洒向江里,只是溅起清凉的水花,用手搅动水底的沙石,水还是清亮如故,显得有些单薄。这也同老哈河不一样,老哈河岸边的水只要用手搅动或投入石子就会泛起或烟或缕或如布幔状的浑浊,显得敏感而成熟丰厚。
登船行进在漓江河道上,两岸景色随船行而变化,景景有相同处又有不同处,相同的是,中间都是漓江的流水,两岸都有不知名的山;不同的是,江水有深有浅,山形形态各异。此时,再观漓江水,船行过浪花微卷,清澈能见水中鹅卵石,水深处则变成幽蓝。正行进间,导游来了热情,指着船行左侧的前方说:“那就是‘九马画山’,拍照的游客要选好位置,请跟我走。”于是,大家紧随其后去选照相的好角度。这“九马画山”非同一般,是漓江游中山之“老大”,面值20元的人民币上的图案就是它。我站在船上观望此山,山形顶端有相隔不远的三座山峰突出,中间的高两边的矮,是典型的“山”字型山,它因传说中有九匹天马想喝漓江水而隐落于此得名。它像一道亮丽伟岸的屏障分拨了漓江水的流向,漓江水在它面前拐了个近于90度的直弯。关于“九马画山”在当地有许多传说。封建社会,附近的士子科举前都要到此探测“考运”。一般人只能见到一至三匹马,其中最醒目的隐于山体浮现出马头和前半身的大马,人人可见,更灵慧者可见其他两匹;而若能中秀才者可见四匹天马,看出的马越多者考得会越好。这九匹马隐于山体不同处,所呈形状或浮现出马体的多少都不同。能看出九匹马者科举中的就是状元郎,仕途通达,似天马行空,能做高官了。当地的导游讲,过去的士子到此测过,是屡试不爽。流传的说法是:“看马郎来看马郎,问你神马有几双,看出七匹得榜眼,看出九匹得状元郎。”但这九匹马究竟都隐落在何处,没有法定的权威明确。因为看不全的不知道,知道的不说全。新中国建立后,周恩来总理在陈毅元帅等人的陪同下游历漓江山水,都说总理看出了九匹马的位置。“那陈老帅看出几匹马呢?”讲此话题时总会有人问我,我答:“去一趟漓江,问导游吧。”这些说法提起了大家的兴致,再加上摄影师说谁找全了照相可以免费,大家都想碰上好运气,于是纷纷找九匹马的位置。有的喊找到了四匹,有的喊找到了五匹、六匹或七匹,忽的有人喊找到了九匹,身边的人惊奇中将目光投向他,都是刮目相看!但摄影师不认可!又找不到权威的裁判员,没法确定。
我当时想,恐怕来漓江游的所有人看全的或看不全的都不会享受免费照相,是摄影师在吊大家的胃口而已。边看也边照,大家忙乎了一阵子,摄影师的腰包鼓起来了,我们都有了一张船在漓江游背靠“九马画山”的相片。题词内容都一样:自古山如画,而今画是山。马图呈九首,奇物在人间。再往前走,中间还是水,两岸还是山,间或有簇簇或成长条状分布于河道畔的高大凤尾竹,随微风轻摇,算是与游客招手致意了……
漓江山与水,水至清,山似“大冰尜”。游历后,因有老哈河不再思漓江水,留个印象罢了。总的感觉是:漓江水清瘦,老哈河水丰盈。各有千秋。只是幻想有一天那“九马画山”上的天马把“大冰尜”驮一个到封冻的老哈河上,让我和少年的伙伴再共同玩一玩“打冰尜”的游戏。那鞭子抽打在这硕大的“冰尜”上的声音,肯定比小时候玩的“小冰尜”清脆,那脆响会在平展展的冰面上播撒得很远很远,该是不会把老哈河冬眠的梦惊醒吧?那又有谁能送给我们一条玩漓江畔“大冰尜”的小皮鞭呢?
(本文选自徐亚光散文集《三维馨香》2007年版本。)

作者简介:徐亚光,汉族,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人,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现任敖汉旗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作协会员。创作名录入编《中国散文家大辞典》,出版文集有《祖国北疆的敖汉绿》《三维馨香》《在水一方》《诗意情缘》《未名悟道》《人文的行走》。学术专著有《儒学价值论》等。荣获“中国当代散文奖”等文学创作和学术奖励。
2025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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